当歌
“年轻的滋味，想必你也尝过。”
电话
下大雨。
雨打在阳台，打在窗户，打在花盆，噼啪作响。
王源被吵醒了。
他愣愣看着窗外暗黑的天，闪电，闷雷，雨势似乎还要持续很久。
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，01:29。
按了拨号键。
“……喂？”王俊凯的声音听起来睡意很浓。
“王俊凯。”
“源源，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，下雨了，想和你说说话。”
王俊凯起身把房间的窗帘拉开，看外面肆虐的天。
“害怕吗？”
“不怕。就是很吵，吵得睡不着。”
“傻。”
“你才傻。”
王俊凯笑。
“说吧。”
“我今天去同学家，他爷爷奶奶都在，吃完饭以后奶奶坐长椅上休息，爷爷就坐旁边，把奶奶的脚放到自己腿上，一点一点地按摩。”王源声音有点颤，王俊凯感觉得到，这个笨蛋的眼睛一定红了。“我问我同学，他说自从他爷爷奶奶退休以后，每一天都这样。”
“王俊凯，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吗？”
“会。”
“你也会对我这么好吗？”
“会。”
“几十年如一日？”
“是。”
“你骗人。”
“我不骗你。”
王源眼泪已经掉了下来。
“王俊凯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以后也会对你那么好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
王源笑了，扯着嘴角。
“王俊凯你这个猪。”
“你才是猪。”
王俊凯见雨势渐小，就把窗户推开。冷冽的，湿润的空气被风带着，带进身体里。
“睡觉吗？”
“睡不着。”
“先躺到床上。”
王源上了床，把被子盖上。
“我和你说话，你睡了我就挂。”
“好。”
“讲故事吧？”
“嗯。”
“要听什么？”
“童话。”
“很久很久以前，有一个很小很小的螃蟹住在海边，有一天，来了一个圆圆的，更小的白团子……”
王俊凯的变声期即将结束，少年音开始显露成熟感，刻意压低，不缓不急认真说话的时候，已经会让人耳朵发烫。
王源握着手机，突然对这个世界充满感激。
故事讲了不算久，王俊凯听到听筒那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，知道王源睡了。
他把电话挂断。
在手机里打下几个字存了下来——
一起变老。
一直对你好。